全职最爱锐锐!金光最爱剑剑!我永远爱俏如来!苍狼帅炸天!沉迷大老师!金光追番中 \最后其实是all剑all锐无节操患者

【苍俏】万战血帖 · 一~五

时隔半年没有更新,把原来的重新集合成三篇,希望能帮助回忆剧情。(也希望各位看到后面能get到我前面的点啊)(注意的是合集一篇真的会很长,如果想要慢慢看还是看以前分章节的比较好)

只有微微微微微修【真的只修了一点点点点点】所以要是不想回看就直接看(十六)更新吧。

 

一·苗疆设宴

苗疆王宫的一处荫蔽广场,此时已设立了十数张桌椅,侍女们手里端着各种各样的瓜果和降暑小饮,繁忙地穿梭于此设宴之处和王宫后厨。狼主千雪孤鸣百无聊赖地避开人流,朝着不远处的宫门走去。

 

远处隐约有两个聘婷的身影,在度过了很长一段有家室的生活之后,千雪孤鸣早已将往日风流抛之脑后,此刻上前也不是存着太多心思,不过是简单想上去打个招呼。

 

“叉锣?!还有,榕桂菲?!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参见千雪王爷。”两人转身回应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千雪孤鸣内心疑惑,这叉锣是自己那个王侄派来的,可这榕桂菲来这又是为什么?一个仇恨还没消弭的人在王宫乱跑,怎么看都不让人放心啊。

“禀告王爷,王上吩咐我来宫门口等待各族族长。”叉锣回应道。

 

“那榕桂菲呢,怎么也在这?”

 

“这······”叉锣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榕桂菲,感觉到了千雪王爷对榕姑娘似有一丝不满,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替榕桂菲解释道:“榕姑娘刚好跟着军师一起面见王上,军师便让榕姑娘跟我一起来了。”

 

一提到铁骕求衣千雪孤鸣就觉得有些头疼,“行了,叉锣,你带榕姑娘回王宫去吧,你们的事交给我就好。”摆了摆手,千雪孤鸣便打算转头守在宫门前了。

 

“可是千雪王爷,王上吩咐了我们······”

 

“没事,你放心吧,当年我参加过的国宴比你们的生日宴还多嘞。”千雪孤鸣只想着怎么让榕桂菲回去,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叉锣的内心感想,“你们回去跟苍···啊不,跟王上说一声就好,王上还能不信任我吗。”

 

叉锣有些为难,可看了看千雪王爷一副不容辩驳的表情,只得同意道:“那好,我就和榕姑娘一起回去禀报王上。”

 

“好,好,不送啊。”

 

苗王苍越孤鸣继位时间不短,因此依照苗疆王室习俗办了此次祭鼓节以宴侍臣贵。此次祭鼓节,各地的族长都会在来到苗王宫觐见苗王,除接受各方进献之外,苗王还需在宴会后到各族进行巡察。

 

此次苗疆盛宴除了必须出席的苗王、军师和苗疆各族族长之外,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

 

苍越孤鸣端坐于苗王宫的王座之上,一身紫衣颇显高贵。军师御兵韬立于御前,同时在场的还有军长风逍遥、叉锣和榕桂菲。

 

“军师,你可知俏如来何时会到?”

 

苍越孤鸣不由得回想起当初两人共同对抗地门和元邪皇的几次匆匆碰面,还有梅香坞的初次相识,每次见面都不过是寥寥数语,更不用说那场九算引出的中苗风波。

 

时过境迁,却从未有机会和人聊聊这一路走来的个中滋味,若是俏如来,苍越孤鸣便觉得不再难以开口,即使只是共同喝上一壶桂花蜜,也是好的。

 

“禀王上,臣估计还需半个时辰。”御兵韬双手抱拳回禀苗王。

 

“军师不必多礼,此处并无外人。”苍越孤鸣起身扶起御兵韬,又向刚刚匆匆赶来的叉锣询问到:“叉锣,你和榕姑娘怎么在这?你和榕姑娘不是一同在外准备?”

 

“王上,千雪王爷不知为何来了宫门口,让我们回来,说他替我们守宫门。”叉锣赶紧解释,却是省略了千雪孤鸣对榕桂菲不知名的态度。

 

御兵韬一听便知是狼主对自己的小妹还存在疑虑:“王上,此次各地族长觐见,礼数不可丢。至于小妹和叉锣,千雪王爷若是不放心,以王爷身份迎客也无妨。”

 

“孤王明白了。叉锣,你先领榕姑娘退下吧。”也不用太多提点,苍越孤鸣顿时明白是千雪王叔对榕姑娘有所顾虑,可他不知王叔心结为何,也无法可解,待叉锣应声之后,只能稍微安抚侧身立在军师身后的榕桂菲。

 

“榕姑娘,怕是要委屈你了,此次族长觐见事物繁忙,便请姑娘在宫内歇息一段时间。”

 

榕桂菲缓缓走到军师身边,向苗王一欠身,掩去了心中的些许不满,语气略显僵硬地说道:“桂菲遵旨。”

 

御兵韬内心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小妹心中所想,只是灭族之仇又哪里是轻易能解的?如今只能相信王上。“多谢王上。”替小妹回应后,御兵韬看向榕桂菲,不出意外地,目光被她躲了去。

 

风逍遥看到这,咂咂嘴,倚在王宫内的红色宫柱上,继续旁若无人地喝自己的风月无边。

 

叉锣听命将榕桂菲带了下去。虽说榕桂菲的背影有着些许不情愿,悄悄地侧头回看还被苍越孤鸣抓了个正着,可苍越孤鸣也认为此事牵扯旁人还是越少越好。

 

待叉锣和榕桂菲退下,苍越孤鸣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向军师询问。

 

“军师,此番决定如此匆忙,是否真不需要孤王再派人手与你们一同前往。”苍越孤鸣始终记着军师和军长对自己的帮助和扶持,而此次外出未知的风险恐怕不少,苍越孤鸣希望能够更加保障两人的安全。

 

“王上放心啦,我和老大仔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风月无边而已。”风逍遥一手拎着酒壶,一手圈住了御兵韬的肩膀,“你说是吧,军师大人。”风逍遥知道王上对自己和老大仔的关心,心中也是颇为欣慰。

 

“把整个酒窖搬走你都不够。”御兵看了眼挂在自己身上的风逍遥,也没挣脱压着自己的手臂,仍旧直面苗王,继续对苗王说道:“道域之行不过私事,本就是擅离职守,王上等我两人回来再行责罚便是。”

 

苍越孤鸣一听便知军师心中已有打算,话中宽心的意味也不难捉摸,“那孤王就等你们尽快回来了,哈,还有军长的风月无边,到时候若是军师拦住不让你喝,吾就责罚军师再给你准备百十坛的风月无边。”

 

“王上就是心胸宽广,啧啧啧,某些人就······你说是吧,老大仔。”风逍遥打趣地望着御兵韬。

 

“王上,属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

 

“属下的小妹还请王上劝劝她少点酿酒,多点学习药理,特别是风月无边,这样小妹也还能为王上出点微薄之力。”

 

“啊!”风逍遥赶忙拦住老大仔和苗王的话头,“军师和王上都是心胸宽广的人,是我,是我,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向你们学习,向你们学习。”风月无边可是风逍遥的命根子,若是没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苍越孤鸣看着自己军师和军长一如既往的相处方式,内心的担忧倒是打消了不少。用人不疑,除了不疑属下的忠心,也不疑属下的能力。

 

待他们回来就是。

 

“王上,臣还有要事禀报。”御兵韬往前走了几步,郑重地语气让风逍遥明白接下来就是说正事的时候了,他自觉的退了出去,在门外担起了守门的职责。

 

“此次宴会军师执意要办,定有用意。”苍越孤鸣拢了拢衣袖,坐回了王座,等御兵韬开口。

 

“臣只是有一丝直觉,但蛛迹无处可寻。此次臣与风逍遥不知何时回来,正逢俏如来作为墨家钜子巡视九界,此番刚好要至苗疆。”御兵韬了解自己王上本性依旧善良,有些事仍需有人提点,特别是在可能存在未知的敌人的情况下。自己不在,那俏如来就是最好的人选,“王上其实只需在此回答臣一个问题,之后若有问题,那问题便迎刃而解。”

 

苍越孤鸣明白假如确有其事,那要解决恐怕并不简单,于是更加好奇御兵韬的用意,“军师请说。”

 

“王上信任俏如来吗?”御兵韬目光灼灼,看向王座上已经去掉青涩,成熟稳重,却仍然保留着那份心性的苗王苍越孤鸣。

 

“当然。”问题一出,苍越孤鸣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毋需多言。

 

 

二·再入苗疆

海境乱局方解,俏如来就从狼主手中收到一封来自苗疆军师的亲笔书信。信上内容不多,只是写着受苗疆军师之邀,请俏如来三日后前往苗疆一游。俏如来略作思量,便决定在明日与龙子会面之后动身前往苗疆,修儒则在彻底治好鳞王后与龙子一起待在海境,待俏如来传来消息再决定去往何处。

 

第二天。

 

潜龙坎。

 

“俏如来,你怎么走的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龙子梦虬孙一大清早就见到俏如来脚步匆匆地赶来潜龙坎,开口便是说要离开,而且连修儒都顾不上,这着实让梦虬孙摸不着头脑,明明海境的事情刚解决,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乱子?

 

“龙子多想了,只是俏如来受邀一游,时间紧迫,我作为客人若迟到便是失礼了。”俏如来也并未向龙子透露太多,毕竟此封书信来的如此之急,只过了狼主的手,而且信中只点明自己一人,想必二师叔目前希望此事动静越小越好。

 

察觉到俏如来有所隐瞒,梦虬孙便也不再继续询问,“啧,算了。俏如来,此次海境之乱,你帮了大忙,我梦虬孙都记着,还有那件事也就先麻烦你跑一趟了。”

 

“龙子客气了。”

 

“哎,真是的······”梦虬孙看到俏如来还是跟刚认识一样礼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其实我就是想说,我梦虬孙拿你当朋友,若是遇到什么事,说一声,我绝不犹豫,一定到!”

 

看到龙子脸上闪过些许的羞赧,还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那一头蓝色的卷发,俏如来心里了然,感动也是自然,“哈,龙子放心,若有需要,俏如来一定回来找龙子的麻烦。”。

 

“哈哈,那就等你来找我麻烦!”梦虬孙伸手拍了拍俏如来的肩膀,想起在海境这段时日两人的共患难,这个生死之交,他梦虬孙认定了!

 

“那俏如来就在此别过,修儒还烦请龙子照顾了。”跟龙子微微屈腰行礼,俏如来又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请。”

 

“请。”

 

俏如来一路赶往苗疆,除了中途借宿了一处人家,脚步未曾停歇。

 

终于到了中苗边境,俏如来眼前所见竟是数十位穿着中苗各异服装的人们,他们聚集在一起;地上摆着十数个小摊,有用动物骨头装饰的,有用旗幡打着名号的;有人站着有人坐着,大多是三三两两一起,互相在争执些什么,有些人或者是带着满意的微笑,或者是一副懊恼的表情。

 

“欸,这位人客,从中原来的吧,看你气度不凡,想必品味也不凡,来我家看看,这苗疆特产的庭前饮,虽不如那风月无边出名,可是却有着独特的花香,跟酒香融合后,一饮便是庭前花开花落,尝遍人生滋味啊。”

 

俏如来冷不丁被人一把抓住拉到了一个泛着一阵清幽花香和醉人酒香的小摊前,听着这位摊主细细说了一遍这“庭前饮”的独特之处。不过比起无奈,俏如来反倒更为欣喜,中苗之间的民间通商可是中苗和平的好兆头。

 

“来来来,人客,来一杯试试看。”摊主热情地带着俏如来坐进了店里,拿起桌上的酒壶,顺手给俏如来倒了一杯酒。

 

一阵酒香袭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竟是让俏如来瞬间有了些许醉意。婉言谢绝了这位摊主的杯酒之邀,俏如来沿路离开了这处似是刚兴起的中苗街市,加快脚程,赶至苗疆王宫。

 

“俏如来?你怎么会来到苗疆了?”千雪孤鸣看到远处雪白的身影不断走近,没想到竟是藏仔的那个侄子,这可真是奇了,这没有战乱也没有外敌,莫不是代表中原来向苍狼示好的?恩恩,这还是很有可能的,谁叫自家苍狼如今这么厉害。

 

“啊,是狼主,俏如来受人所邀,不知狼主为何在此?”

 

“我来接客的啦,宫里都没人了跑来要我这个王爷接客······欸先不说这个,你怎么会来这?”

 

“俏如来还没感谢狼主在海境的帮助,多谢狼主救命之恩。”

 

“没什么好谢的,要谢就找你那个叔父过来多替你说声谢,那我才是真的欢喜了。像你们这种动脑筋的人啊,体力总是跟不上,哪里像心机温······呵,也不止心机温······倒是我眼光太差了,你砍魔砍得也挺顺手的嘛。”一想到那几个人,千雪孤鸣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混杂在一起,也不比那桂花蜜好喝多少。

 

“狼主。”俏如来见狼主有些失神,于是出言提醒。

 

“哎,人是老了所以开始爱发呆了啊,俏如来,你知道今天苗疆是什么日子吗?”

 

“俏如来正希望狼主为我解惑。”

 

“来,现在幸好那些烦人的都没来,我跟你好好说一下,免得到时候冲撞了什么人,虽然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惹上麻烦也会闹得心烦。”

 

俏如来听狼主详细说了这次国宴的相关事宜,对苗疆各处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如此,二师叔的信件就不只是参加国宴这么简单了。而狼主负责送信却也对自己要来一事毫不知情,想必二师叔对此事讳莫如深,知晓之人更是寥寥无几。

 

千雪孤鸣跟俏如来介绍完后,随手抓了个宫内的侍卫,吩咐道:“这是从中原来的贵客,不要怠慢了,带他去见苗王。”

 

“多谢狼主。”

 

“不用客气,那先请了,我还要继续在这守着。”

 

“请。”

 

俏如来跟着这个侍卫朝宫内王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倒是一派繁华祥和的景象。

 

“贵客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若是有些疑惑我可以为你解答。”

 

“啊,多谢,阁下叫我俏如来就好。”

 

“俏如来······这······还是叫贵客吧,贵客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再次向这名侍卫了解了苗疆国宴和苗疆近况,俏如来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由这名侍卫进入内中通报。

 

“禀告苗王,狼主贵客求见。”

 

“狼主贵客?”苍狼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这贵客除了俏如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马上请进来。”

 

“是。”

 

俏如来迈入大殿,也是恍若隔世,只记得上次来到这宫内,自己还身负血纹魔瘟,险险成为玄之玄的饵食。当时的苗王也是如此端坐在殿上,从那时起苗王苍越孤鸣便已经不是那个要了自己一碗凉茶的苍狼王子了。而自己,也不再是踏不出那100里的人了。

 

“俏如来,你来了。”苍越孤鸣看到侍卫带着俏如来进殿,便起身准备前去迎接。

 

“俏如来参见苗王。”

 

“不必多礼,元邪皇一役后,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是,确实是许久未见了。”俏如来向苗王苍越孤鸣行完礼,便向立在殿前的御兵韬和风逍遥行礼。“见过苗疆军师,军长。”

 

“俏如来,你这么多礼做什么,跟老大仔一样,哎,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啊。”风逍遥晃了晃自己的酒壶,看来这酒,想要跟俏如来喝一顿,比让自己不喝风月无边还难。

 

“军长。”御兵韬严肃的叫了声风逍遥,让他克制一下,转头跟俏如来说。“俏如来,辛苦了。”

 

“军师客气了。苗王,兹事体大,俏如来还需遵守礼节才能避免节外生枝。”

 

“孤王明白。军师,俏如来是中原贵客,一路行至苗疆也是舟车劳顿,你就带他先去上房歇息吧。俏如来,你先跟军师下去歇息一会,国宴快开始时军师会带你去的。地门之乱时我们两人只得短暂闲谈,等今日宴会结束,难得闲暇,孤王定约你一同品茶。”

 

“俏如来自是不会拒绝。那苗王,俏如来就先退下了。”

 

“嗯。”

  

 

三·宴中(一)

军师御兵韬与俏如来两人行至房内,终是可以卸下些许提防。

 

“俏如来,海境之乱足见你的成长,我和军长也能更放心些,此次就拜托你了。”

 

“二师叔言重了,海境之乱不止是俏如来一人的功劳。此次苗疆之事,恕俏如来一路行来还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无妨,我也只是略有不安,提前知会你一声。你在苗疆这段时日,切莫放下防备心。”御兵韬再次会见自己这个师侄,只觉眼前之人越发成熟,在年轻一辈中,拥有如他这般心性和智谋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苗疆如今似乎又有一股暗流潜伏,况且海境之乱在前,而自己偏偏有他事处理,不论如何也需有人在此时替自己照看苗疆。“俏如来,同在海境一样,你作为境外之人,多有不便,怕会经常需要王上的帮助。”

 

“俏如来明白,多谢二师叔的关心。”

 

两人随即交谈了许多。

 

“俏如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嗯,请。”

 

“请。”

 

俏如来同军长一路行至宴会处,两人由一位侍女引入席内就座。

 

酒席上已备好山珍佳酿,侍女们也早早就端着酒壶立于席后;不远处的青纱帐内隐约可见十数窈窕的身影,山风鼓动,青纱帐偶尔掀起的一角可以看到精致的足腕上装饰的轻巧的铃铛;另一边则是特地寻了十数精通乐理之人,钟、磬、管、箫,琴、筝、笛、鼓,竟有不少中原的味道。

 

席上除了苗王,现在也就只有俏如来和军师御兵韬,苗疆各族族长将经侍从通报再一一引进。

 

“报!佰葵王、破军王到!”

 

听到来人传报,俏如来与御兵韬一起起身,等待来者入席。

 

跟着侍从缓缓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不掩身上的戾气,皮草更显粗犷;女的却更像一身中原人的打扮,眉眼倒是透露着精明。

 

二人首先来到苗王苍越孤鸣的桌席前行礼,跟军师略作点头示意后便由侍女领到各自的桌前入座。

 

暗自打量已经入座的二人,俏如来觉得这苗疆各族族长倒是各有特色,正准备收回视线,谁知,那位女族长发现了自己的目光,俏如来自觉失礼,与这位女族长交换一个友善的微笑之后,就跟军师闲谈起来。

 

“报!澜王、常丘王、南啸王到!”

 

······

 

场中人逐渐多了起来,族长们也各自寻找自己左右的别族族长随意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比起更加专注礼节与尊卑的中原朝廷,苗疆朝纲的气氛更加开放,族长也大多是豪爽直白的性格,声音大小更是不加掩饰,再加上苍越孤鸣作为难得的仁君,也不甚计较严苛的礼数。

 

不少人离开座位来跟军师御兵韬寒暄,虽然有一些端的是看看这个军师身边的中原人是什么来头的心思,却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花族长,还是请您先回到座上去吧,国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军师大人,我对中原一直很有兴趣,这也是我与中原贸易的契机。如今中原的领袖就在这里,我便想借机跟他聊聊关于中原的风土人情,这不过分吧。”这花下眠就是那位佰葵王,族长们都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她就来到俏如来和御兵韬的席前,让御兵韬为她引荐这位一看就来自中原的人士。

 

“还请花族长莫要为难,国宴之后再谈便是。”

 

“军师说笑了,在这里都不让我多说几句,我可害怕军师国宴一完就把人藏起来了。”花下眠朝着御兵韬打趣,倒也不在意军师拒绝的态度,只顾眼睛在俏如来身上打转,头竟是直接凑到俏如来胸前,用鼻子嗅了嗅。

 

俏如来不知花族长是在做什么,只是这种状况的确让人有些难堪,“花族长?”

 

闻言花下眠抬起头,似是没想过自己刚刚的动作是否有些不合适,问到:“你喝过庭前饮?”

 

“嗯?花族长怎知······”

 

“报!诏日刑铭到!”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仿佛都有着默契似的,各族族长也全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俏如来眼神在各席位上扫过,发现就只剩下末尾的那一席位还是空的了。再看看各族族长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纵使是银燕和剑无极在这恐怕也要察觉到气氛不对了。

 

“俏盟主,那就宴会结束我们再继续聊吧。”花下眠也没理会俏如来是否回应,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径自就坐回了自己的席位。

 

席上的苍越孤鸣把目光从俏如来那桌收回,整理了一下脑内的思绪,挥手让叉锣去吩咐帐中的舞女和乐手们,自己坐得又更端正了些。

 

宣报的侍从话音未落,两个人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人身着黑棕色华服,缓缓几步尽显潇洒风流,微皱的眉头带着孤傲,更是为本就英俊的脸庞添了几分别样的神采,走至苗王席前,屈身拜见,“诏日刑铭参见苗王。”

 

苍越孤鸣招手唤来侍女,吩咐道:“将千雪王叔领到军师身边那个位置。”

 

门口负责宣报的侍从猛地一惊,这才发现千雪王爷也跟着进来了,自己却只通报了诏日刑铭的名字,“报!千雪王爷到!”,赶紧补了一句后,侍从偷偷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自己新当值不久,就出这样的差错,幸亏当今苗王宅心仁厚,要不还真保不住自己这饭碗。

 

俏如来看了看苗王苍越孤鸣,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千雪王爷更是向来不拘小节,不会在意这些事;反倒是诏日刑铭,嘴角微微的一撇并没有逃过俏如来的眼睛。

 

“刑铭族长,你来了,就请入座吧。”苍越孤鸣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待诏日刑铭入座后,乐师们奏起了苗疆特有的音乐,舞女们也从帐中翩翩走出,跳起了苗疆风情的舞蹈。

 

“族长们也知此次盛会本应一年一度,奈何世事难料,经历几番变数此会终得一开。吾即位时日不短,此番请各族族长前来,一是借此机会正式与所有族长们会上一面;另一则是需族长们说说各自的情况,准备吾之后到各族的巡视。”苍越孤鸣从座位上起身,拿起了桌上的白玉杯,对着座下虚碰后一饮而尽。

 

俏如来跟着御兵韬站起举杯,接着同样一饮而尽,其他族长自然也是如此。

 

御兵韬早已跟俏如来说过此次宴会的相关事宜,自然也包括席位顺序便代表着上呈的顺序,俏如来看向和他们面对面的一席,记得侍从的通报应该是——澜王。

 

澜王立于首席,也是气度不凡,却十分内敛,莫名流露出一股温润的气质。俏如来记起诏日刑铭入场时,似乎只有这个人还在跟乐师们闲谈,最后是被花族长叫回了座位。

 

“天澜北望向苗王呈上我族的功过簿,此簿记载了一年来我族的功过得失,特别是墨风政策的推行。”

 

挥手指示侍从接过这本功过簿,苍越孤鸣向澜王颔首示意:“北望族长用心了。”

 

待天澜北望坐回席位后,第二位便是刚刚执意与俏如来交谈的佰葵王花下眠了。

 

四·宴中(二)

“花下眠参见苗王。”

 

“花族长,听说你在两国交界竟是建成了一个小街市,促进两国通商,此举对中苗两国关系的缓和着实有着不小的贡献。”

 

“苗王谬赞了,臣不过是借了地利之便。此次臣想要献给王上的,就是我族与中原通商的货物之一。”

 

话毕,两名侍从就从席末抬上来两个大酒缸,放在花下眠身边。

 

“这两大坛是我亲手酿造的庭前饮,还请王上先品尝,各位族长们自然也少不了。”

 

花下眠亲手打开了酒缸的盖子,顿时一阵无名花酒香就弥漫开来,引得人只想把头伸进缸里一探究竟。有些本就好酒的族长们一闻这酒香便已按耐不住,连忙饮尽杯中剩余的陈年佳酿,还阻止了身边想要添酒的侍女。

 

酒香一出,俏如来便知道了为何在宴席开始前花族长做出那番举动。

 

苍越孤鸣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正准备一品,却被花族长出声拦了下来,“王上且慢,这庭前饮为我所酿,自是有特别之处。”

 

“哦?有何特别之处?”

 

“此酒有种独特的品尝方法,还请王上允许我再献上一物。”

 

“无妨。”

 

一个青花小碗由侍女呈上。

 

“碗中是新鲜的花瓣,此花就是酿造此酒的关键,若是在酒中添上一瓣花瓣,不仅令人赏心悦目,还更增添了酒香的层次,酒味也更加清甜。”

 

侍女已为苍越孤鸣放好花瓣,待苍越孤鸣饮完这杯酒后,就按照他的吩咐将这一小碗花瓣一一呈给各位族长们。

 

苗疆不乏好酒之人,更不乏好酒,可是此酒倒是让各族族长心悦诚服,不似苗疆的传统烈酒,却也不像中原的小酌之物,酒气浓厚却不腻人,花香清新却能揉入酒气,实在是好酒。

 

“花族长倒是吝惜这几朵花瓣了。”

 

所有人都在品尝这美酒之际,一个声音硬生生地打破了这其乐融融的气氛。

 

花下眠闻声而去,果然是末席的诏日刑铭。

 

“刑铭族长何出此言?”

 

“可惜我尝不到这花瓣加美酒是何味道了。”诏日刑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花下眠只觉得此人无中生有,似是故意找不快,询问的眼神望向端着小碗的侍女,却见侍女一脸不知所措,“花族长,这······因为多了一个客人所以······”

 

原来是针对自己——俏如来本是疑惑刑铭族长何出此言,即使私交甚恶按道理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发难,不过是有心装无意罢了。

 

花下眠也明白了,虽然本是因自己为求花瓣鲜嫩而按人数精挑细选,可诏日刑铭明显是借着花瓣数量不足一事故意点起场中多出的那一人——这本来是各位族长即使心中不悦都刻意回避的问题,此时却在他的引导下由侍女说出口——这是明面上给王上发难了。

 

御兵韬并不惊讶,据他所知这诏日刑铭本就一言难尽,此次发难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时间问题而已。他转眼看向苗王,自然收到了苗王给他的一个放心的眼神。

 

“刑铭族长若是觉得花族长的美酒不合心意,不如尝尝中原的美酒。”苍越孤鸣唤人拿来一个小壶,“此酒便是中原特有的‘月上梢头’,此次俏盟主前来,携带的贺礼就是此酒,刑铭族长是否要先替孤王品尝一下?”

 

俏如来看向苍越孤鸣,虽衣着如故,可人却不如故,比起元邪皇之战,苍越孤鸣作为苗王拥有了更沉稳的气质和理智。

 

“王上说笑了,此酒既是中原献给苗疆的贺礼,那自然是要王上先品尝的。”

 

“哈,刑铭族长有心了。那孤王先饮为敬。”苍越孤鸣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月上梢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俏盟主,此酒若是在月下小酌,想必更有风味吧?”

 

“自然。”

 

“各位族长也都一品吧。”

 

侍女从苍越孤鸣手中接过酒壶,给每位族长都倒了一小杯。

 

族长们有些面面相觑,这诏日刑铭明明如此放肆,可王上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所有人都端着杯子却没人喝一口,场面颇有些诡异。

 

“各位族长们可是不想喝这酒?”

 

苍越孤鸣话音刚落,“没有没有。”的回答就此起彼伏,族长们也都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想得少的已经被酒所吸引,想得多的却无法把隐约的不安用酒冲进肚子里。

 

“刑铭族长,此酒不喝你又是为何?”

 

“臣已喝下庭前饮,两酒相撞,怕毁了这月上梢头的风味。”

 

“哦?孤王却是未曾察觉两酒相撞味道不和,反倒是相互融合,庭前树梢,月上花蕊。”

 

“臣以为王上更爱这月上梢头。”

 

“本不过是喝与不喝的简单问题,何谈更爱与否。刑铭族长莫不是固执了。”苍越孤鸣看向花下眠,“花族长懂酒也制酒,那花族长如何看这庭前饮和月上梢头?”

 

“各有千秋,分之然也,合之然也。”花下眠顿了顿,又补充道:“分之为旧,合之为新,求新无妨。”

 

“恩,那其他族长觉得两酒如何?”

 

“新鲜好!”“我就爱特别的!”······

 

抬手示意其他族长静下,也让花下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苍越孤鸣看向依旧没有喝下月上梢头的诏日刑铭,说道:“刑铭族长,这酒喝了吧。若是觉得两味相冲,孤王便单独让侍从给你带一壶,刑铭族长可以明日再饮。”

 

此时末席的诏日刑铭仿佛还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喝下了自己面前那一杯月上梢头。

 

‘饮酒风波’似是消耗了在场族长们的大部分精力,接下来族长们的表述都特别精简,按照流程献上相应物品,苍越孤鸣也没有刻意让哪位族长在座前深谈,反而是在每位族长叙述完时,根据其表述的功绩大小,分发了赏赐。

 

因为诏日刑铭造成的宴上的僵硬气氛也慢慢在舞女和乐师引人入胜的表演以及苍越孤鸣不吝的赏赐中消散。

 

宴会持续了数日。

 

到了结束的时候。

 

“北望族长、花族长,孤王决定巡视先从你们两人之一的封地开始,不知你们两人觉得如何。”

 

“天澜北望自是随时恭候王上到来。”天澜北望一拢袖,走到苗王席前,郑重地向苗王行礼。

 

“北望族长就别跟我抢了。”花下眠也来到天澜北望旁边,“王上,还请王上一定先来臣的封地,否则臣算好时间的庭前饮恐怕要浪费了。”花下眠又毫不掩饰地看了俏如来一眼,“臣对月上梢头也很是感兴趣,请王上给臣一个机会。”

 

苍越孤鸣跟御兵韬交换了一个眼神,做出了决定。

 

“花族长,那我们就不日启程吧。”

 

“是。”

 

族长们都启程回封地,佰葵王花下眠则先在王宫留住几宿。

 

苍越孤鸣、御兵韬和俏如来三人回到了王府,狼主千雪孤鸣却是宴席一散就不见了人影,风逍遥找苗王拿了月上梢头后也是转眼就不见了。

 

苗疆王宫外。

 

风萧萧,树影疏。

 

狼主千雪孤鸣手握上了刀柄,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对面人的动作。

 

土尘扬,圆日烈。

 

狼主千雪孤鸣抽出了自己的刀,拉开了与身前人的距离,接着一个箭步。

 

“噌!”

 

五·月下小酌

诏日刑铭并未拔剑,而是用剑鞘挡住了狼主苍越孤鸣试探的一击。

 

“千雪王爷这是为何?”

 

“还问我?”千雪孤鸣赏了诏日刑铭一个白眼,收回了自己的刀,“我是不是应该将你今天的行为看做迁怒?”

 

“千雪王爷,罪臣只是就事论事。苗疆的国宴,中原人本就不应该出现,更何况一个不明身份的中原人直接坐了上席。罪臣若是不提出来,在场的族长们难道心中就不介怀了吗?”

 

千雪孤鸣一时语塞,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是要来为苍狼摆平这些不安定因素的:“诏日刑铭,现今的苗王是一个明君,我只是来提醒你,王上不计较的事情我会替他计较。”犹豫了一下,千雪孤鸣还是决定说出这句话:“过去的事情要论也是论到我头上解决。”

 

“呵。”诏日刑铭收敛了眼神,毫不在意地说到:“旧事已逝,千雪王爷莫不是固执了。”

 

千雪孤鸣心中顿时一腔闷火,可一想到要维持自己可靠王叔的形象,心火也不能随处发泄,更是不能在此刻给诏日刑铭难堪。

 

“千雪王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罪臣就先行告退了。”诏日刑铭依旧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不等千雪孤鸣回答,人已经走远了。

 

“靠北啊!”千雪孤鸣一掌拍向身后的一棵树,顿时树干就断成了两截。

 

“千雪王爷,出什么事了吗?”叉锣刚安排好佰葵王花下眠的客房就来到了宫门口,准备看看其他族长们是否都已经离开,谁知看到远处一人直接拍断了树干,于是就赶紧赶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又是千雪王爷。

 

“啊,是叉锣啊。没事没事,就是觉得这棵树有点挡路,干脆劈了算了。”千雪孤鸣也不多说,打了声招呼就自行离开了。

 

苗王王府。

 

入夜。

 

“苗王、军师,真是抱歉,给你们造成麻烦了。”俏如来想到宴会上那一番交锋是因自己而起,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或许这也是军师的目的吧。”苍越孤鸣看向御兵韬,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此次国宴并未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可表面愈是平静,若有暗潮,则暗潮往往愈加汹涌,御兵韬现在也只能先把一切交给自己的师侄了,“俏如来,我与风逍遥明日就启程了。”

 

“俏如来也只能对师叔说一句一路顺风了。”

 

“你也同样。”和俏如来一番心照的对话后,御兵韬转而向苗王请示到:“王上,那臣就先下去准备了。”

 

“恩。”

 

由于侍从们在他们进入王府时就被宣退,府内大厅此时就剩下苗王和俏如来两人了。

 

“王上,那俏如来就先——”

 

“俏盟主莫不是忘了之前对孤王的允诺?”

 

“啊,俏如来当然没有忘。”

 

“那为何急着离开?”

 

苍越孤鸣朝俏如来走进了几步,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在一起,随着府内的火光摇晃着。

 

“王上?”俏如来对这样近的距离有些不自在,可若是往后退几步不免显得失礼。俏如来抬头一看,果然,苗王恐怕是有几分醉了。

 

“恩?俏盟主是想说我醉了吧。”苍越孤鸣没有让俏如来开口,反而是微微一笑,问到:“十分的清醒和十分的醉意,俏盟主如何抉择?”

 

看着苍越孤鸣带着一分醉意八分清醒还有一分刻意的脸,俏如来顿时觉得有些语塞,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半醉半醒,王上也不必刻意叫我盟主了。”

 

后花园。

 

苍越孤鸣早已叫人备好一壶茶、一壶酒和一壶桂花蜜。

 

“王上,这?”俏如来本以为不过是品茶,可这看起来更像是要一醉方休。

 

“俏如来,你先饮了这杯酒吧。”说完,苍越孤鸣就为俏如来倒了一杯酒。

 

俏如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俏如来,你说,如此,可是半醉半醒?”

 

“哈,王上说的没错。”

 

“还称呼我为王上,盟主太清醒了。”

 

也许是晚风习习,月色薄凉,俏如来一杯酒下肚,身上却依旧没有暖意。

 

苍越孤鸣像是明白了什么,仿佛自言自语得说道:“门窗关的久了,总是让人没了再打开的力气。”

 

俏如来看着苍越孤鸣拿起了另一只壶,又倒了一杯。

 

“日头正盛,不如坐下饮茶解渴。”

 

俏如来看着面前的苍越孤鸣,耳中听出了几分戏谑,手中的茶传来的一丝温度仿佛勾起了被掩埋的醉意,恍惚间俏如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梅香坞,自己说过的话过了这么久竟被别人提起,

 

“哈,中原的凉茶可不是茶啊,苍狼王子。”

 

两人相视一笑。

 

月光随着微风洒在杯中,风中时不时传来细微的虫鸣和树叶摩挲的声音。夜色正酣,兴头正上,两人都没了顾忌,回忆往事种种,或是悲伤或是欢喜,几杯温酒下肚,一一道来,就连幼年的趣事也是谈资。

 

“是啊,父王和王叔他们······”话还没说完,苍越孤鸣却突然停住。

 

俏如来明白,有些往事,人们会刻意将它尘封,一旦又想打开,非要吹落箱子上沉积的灰尘,就会呛得人直流眼泪——若是推开窗,就会有风吹过。

 

看着坐在对面的苍越孤鸣,不同的人,不同的酒,不同的月色,不同的心境。

 

俏如来想起了玄狐和自己身上的墨狂,想起了师尊和冥医前辈,想起了菩提尊和锦烟霞,想起了常欣,想起了欲师叔、缺舟前辈······还有宫本师尊、云十方前辈······

 

被压抑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俏如来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苍越孤鸣察觉到了俏如来的情绪波动,这是第一次,看到面前的人悲伤的表情。这跟以往谦和有礼、波澜不惊的俏如来不同,卸下了防备,停下了思考,只是在单纯的回忆,为了自己而悲伤;却又跟以往的俏如来相同,隐忍而又克制,即使情绪在心中隆隆作响,也只允许湖面泛起一丝涟漪,然后归于平静。

 

苍越孤鸣突然理解了自己对俏如来的信任从何而来。

 

过来人。

 

苗疆的高岁老人常常爱这么说。

 

暗暗自嘲了一下,苍越孤鸣伸手拿走了俏如来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水,不出意外地看到眼前的人从回忆中惊醒,眼神少有的慌乱。

 

“啊,俏如来失礼了。”

 

“朋友之间,何谈失礼。”苍越孤鸣又将另一个杯子递到俏如来手上,“这是桂花蜜,不知你喝过金池阿姨的手艺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那样甜的桂花蜜了。”

 

“我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赏一次中秋圆月了。”俏如来喝了一口桂花蜜,“这桂花蜜,本该是甜的。”

 

“是啊,本该是甜的。”

 

仿佛心照般,两人将杯中的桂花蜜一口饮尽。

 

“我现在觉得,大智慧或许是对的了。”

 

“恩?”俏如来有些疑惑。

 

“我们的确应该是自幼相识的好友。”

 

两人接着聊了许久。

 

一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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